2003年SARS肆虐,17年后新冠肺炎,再次悼念哥哥张国荣!
2003年SARS肆虐,当时还在民生报做记者的我,大部份时间都不进报社,改在家中发稿。但是4月1号傍晚,发生了震惊华人演艺圈的大事,张国荣从香东方文华酒店跳楼身亡。
我被报社火速召回处理新闻,并且要写一篇悼念哥哥的专栏,我在坎城(霸王别姬、风月)、东京(评审)影展,多次采访张国荣,写专栏时百感交集。在哥哥走了17年后,新冠肺炎病疫袭捲全球,比当年SARS更严重惨烈,我把当年这篇专栏找出,再一次悼念张国荣。
「Depression」,沮丧,一般人排解沮丧的方法很多,但张国荣却选择结束生命,张国荣的明星贵气太明显,自杀发生在他身上,或 许并不令人意外,大明星的戏梦人生,大明星的爱恨情嗔,不是常人能理解,张国荣在许多电影中,已经精彩活过人生,滤过感情,对他而言,46岁生命的丰富度,也许是一般人的2倍、甚至是3倍,张国荣执意要走,就让他潇洒的去吧!
张国荣的电影遗作「异度空间」,对他选择生命的归结,应该有某种程度的影响,这部电影探讨的层面,包括: 精神、官能、心魔、灵异,最终是对爱情的救赎,张国荣用心、用生命、用感情投入角色,是他近年最出色的表演,拍完电影传出中邪,可能是他诠角过程,走进了更深的精神官能与异象层面,戏外再与自己的忧郁、沮丧、情爱搅混在一起,拔不出来,也找不到出口。
「霸王别姬」没拿坎城影帝,「异度空间」没拿金马影帝,对张国荣是两大憾事,「霸王」戏里他爱上男人,戏外逐渐不再掩饰同性恋身份,「异度」戏里他挣不开心魔枷锁险些跳楼自杀,戏外却跳楼身亡成真,张国荣先用自己的真性向演「霸王」,成就演技巅峰代表,再以悲剧性格演「异度」,寓言自己的生命终结 。坎城当年给「霸王」金棕榈最佳影片,不再考虑给演员大奖, 让张国荣与坎城影帝失之交臂,「异度」得不到金马奖的青睐,只能怪金马评审有眼无珠。
张国荣本人的个性,表现于外在的,是大情大性,敢爱敢恨,但处女座的他,内心底层世界,很少人能触及,早几年他纵横国际影展,电影竞赛或当评审,张国荣所到之处,潇洒帅气、魅力无穷,像个开心爱玩的大男孩,随意用个眼神、举动,就能吸引到他想吸引的人注意,他偶尔也会闹闹大明星的小脾气,那年「风月」在坎城,他与巩俐有点小隔膜,晚宴用餐不与巩俐同桌,还刻意在言语间表露出来,让人想到他在「霸王」里与巩俐抢男人 的那股醋感。
这几年的哥哥,感情有了归依,收拾起玩心,作风低调神秘,影迷只能在经典电影里回味哥哥的演技风采,「倩女幽魂」书生宁采臣,「阿飞正传」对爱情吊儿啷当的痞子,「胭脂扣」自杀没死成的12少,「春光乍洩」频让梁朝伟受伤受挫的花花Gay,「色情男女」挣扎在艺术与三级风格的导演,「金枝玉叶」爱上装扮成小男生袁咏仪的作曲家,感情坎坷、同志情结、自杀游戏,张国荣的电影,冥冥中预知了他的人生与死亡纪事。
当人生与戏难以分清的时候,张国荣对表演的敏锐、细腻,挥洒在与唐先生的情路烈爱上,倾慕、深爱、依恋、扶持,是必然的基石,猜妒、狂乱、沮丧、无助、到最终以死了结一切,也许是摆脱不掉的宿命与孽缘。
张国荣早年与歌手陈百强,偶像大对决,如今两人先后凋逝, SARS影响了香港的大环境、大气候,也伴随了一位巨星的殒落, 世纪的变化,生命的无常,让人不胜唏嘘! 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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