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由的重量-安部公房《沙丘之女》(下)
昨晚看完《沙丘之女》睡前匆匆写下小感想,一早看到脸友们的热情留言很感动。我们何尝不像片中那对困在沙丘之底的男女,不禁自问:「我究竟是为铲沙而生活,还是为生命而铲沙?」生活和生存其实是两码子事。
那么自由呢?如果自由是一种随心所欲、没有负担,会不会让人的存在感飘浮起来,一切显得无足轻重?电影《海上钢琴师》、《布拉格的春天》(改编自米兰昆德拉的小说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》)对这个命题都有深刻的讨论。
《布拉格的春天》那位风流潇洒的医生托马斯,始终徘徊在妻子特丽莎和画家情妇萨宾娜「轻」与「重」的爱慾挣扎里,直到俄国的坦克车轰进了布拉格,夫妻俩人不得不逃到政治自由的瑞士寻求庇护。然而缺乏安全感的特丽莎,人在异邦没有工作、没有脚踏实地的生活感、没有熟悉的语言与朋友,无法承受自由世界的「轻」,于是选择独自一人回到那有着沉重束缚的故乡捷克,就像沙丘之女,试过千方百计都逃不了,于是回头当一个被村民豢养的沙虫,只期待有一台小小的收音机。
老婆走了,枷锁解除了,托马斯又可以继续风流了,他想回头找情妇萨宾娜。而看似拥有「肉体自由」与「心灵自由」的萨宾娜,当一位爱上她的大学教授选择离开妻子、与她共筑爱巢时,不喜束缚的她反而逃之夭夭。萨宾娜逃到最自由的美国,画着自由的抽象画。
托马斯呢?当他抛开妻子的束缚,以为从此可以回到黄金单身汉,却在重获自由之后感到无边无际的荒芜,虽然他追求各种自由,但却无法逃避对妻子的爱与责任,于是他决定回到祖国陪伴特丽莎。就像那位被村民计诱围困沙丘之底的男人,也像那位选择不上岸的海上钢琴师,在相对安全的环境,过着安心踏实的生活。
世上没有真正的自由,因为我们有许多爱与责任要承担,当生命失去重量、无以为继,一切都失去意义。存在主义常探讨生而为人的存在真义,看似严肃的生命课题,何尝不是对自己的善意提醒。此刻窗外的雨终于停歇,美好的星期天,听一首来自英国摇滚天团Queen和变色龙David Bowie 合唱的《Under Pressure》: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a01QQZyl-_I,别担心,在压力之下,我们会愈来愈强大。
*电影《布拉格的春天》剧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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