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翻译]插画家早川绿所描述的甄子丹（1998.7.3于东京）

lyo 发布于 2020-04-15

前两天问资深日饭，谷垣健治桑（注：『浪客剑心』系列动作导演，甄家班成员）写的两本谈香港动作片的书里，丹哥（是的，睽违十年，我又因为『叶问4』入甄子丹坑了）的篇幅佔多少，以决定要不要买，他除了回答我的问题，也推荐我几本有提到丹哥的书，这本『香港动作片风云录』就是其中之一。

就在我放进待购清单，准备过两天日亚信用卡出来了再用点数一起买的时候，隔天好巧不巧，推特上就有人要免费释出手边五本给有缘人（好像是该书作者...？），只要自付邮资即可，真的是又惊又喜！！！

立马私讯申请～！！！😻😻😻

昨天书送来，本来只是随意翻翻，想不到头一篇就爆炸有趣，让我看得欲罢不能，边看边搥地爆笑，不但一口气看完＆看得意犹未尽，还有满肚子的感想想抒发，因此就决定整篇翻出来分享了。

如果说二宫是有少年外表、老人内在的彼得潘，那丹哥就是有熟男外表（呃...40岁之后ＸＤ）、儿童内在的小公主。哈哈哈哈他的好多言行都让我笑到不行啊～～～不禁讚叹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！！！害我的中毒症状又加深了(≧▽≦)

👆先提醒一下内文谈的是1998年将满35岁的丹哥（可以的话推荐看原文，有些句子翻译后就难免失真，变得没那么好笑了）。

＝＝＝＝下面渣翻＝＝＝＝

＜早川绿所描述的甄子丹＞

粉丝所热烈叙述的、在西欧也有高人气的实力派明星
其魅力与令人意外的真实面貌

※早川绿简介：

插画家。活用专家才有的笔触与中华文化知识，与朋友合力发行多部与香港武术电影相关的迷你漫画。特别热爱Donnie Yen，所画的Donnie书连本人都听说了，因此有幸与本人见面。左为据说连Donnie也很中意的迷你漫画『精武门』的封面（看下图）。

～在香港记者会上初次碰面
第一印象：「真是个漂亮的人呀」～

---与Donnie Yen（甄子丹）初次碰面，是在怎样的机缘下？

早川：谷垣健治桑回到日本的时候，买了我和朋友共同制作的『精武门』的书，当作伴手礼送给Donnie，结果他似乎觉得相当有趣。然后在『杀杀人跳跳舞』于香港上映一周前，谷垣桑打了通电话给我，说要是我去香港，就招待我去记者会。当时已经是记者会四、五天前，但我还是去了（笑）。我们就是在记者会会场上初次见面。

在记者会上，我一下子被忽然叫上前，要我把带来的迷你漫画交给他、笑一笑，一下子又被叫去跟Donnie桑搭肩合照（笑）之后我们一起在丽晶酒店的咖啡厅喝茶，然后在街上閒晃一会，就分道扬镖了。

---对他的第一印象如何？

早川：就觉得「唉呀～真是个漂亮的人哪」（笑）毕竟他的睫毛也很长。我请他签名时，把精挑细选带去的漂亮照片递上，结果Donnie说「啊，这张照得很好看」（笑）。当下心想「太棒了！」，不过他边签边轻声说了一句：「真抱歉啊，是我这种人的饭。妳应该吃了很多苦吧。」

---为什么～？

早川：不晓得（笑）。周围的工作人员跟谷垣桑他们也说：「你在说什么啊～？」（笑）

---我没见过Donnie本人，不是很清楚，不过对他有种颇自恋的印象。

早川：不，在影剧里会给人这种感觉，但见面后会发现完全不是如此，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，像个小少爷。既不贪婪，也不是力争上游的刻苦感（注：原文「叩き上げ」是靠努力一步步往上爬的意思，但放在这里感觉像是指有庶民感...？）。之前他在访谈中说过「我在美国长大，说话直言不讳，因此树敌很多」。当时我心想：「咦，明明感觉就很稳重有气质呀」，但一跟他说话，就恍然大悟了。并不是说他毒舌，而是他想什么说什么，不太斟酌字词（笑）。大家一起去吃饭时，我朋友点的盘菜送上桌，Donnie见了就说：「哇～看起来好恶心啊，要吃那个吗？（笑）这里的菜很难吃啊」（笑）。大家顿时傻眼，心想不就是你～～带我们来这家店的吗～～（笑）。

至今我见了他三次面，印象都相当不同。最初见面时，觉得他是个稳重的人。还有就是好像有点难伺候。虽然他很温柔，也会照顾我的感受，但或许也因为那是『杀杀人跳跳舞』的首映前一天，他无论在肉体还是精神上似乎都非常疲惫，脸色也一片苍白。有时他会陷入沉默，说他头很痛，看着我不禁想，当社长可真不容易啊（注１）。

※注1：Donnie Yen自己开了一间电影公司「子弹创作　Bullet Films」。

～与第一次迥然不同
第二次见面时的Donnie情绪很嗨～

早川：第二次见面时，刚好是他办公室搬家的前两天，不知为何谷垣桑一边碎碎念一边独自在收拾（笑）。在办公室里，钢琴等东西和沙包放在一起。

---是他自己要弹的吧。以动作片明星来说，很罕见呢。

早川：因为他父亲是音乐家嘛。我边看他收拾，边在办公室晃了一小时左右，后来谷垣桑的call机响了，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，我们就一起下楼，Donnie在车里等着，然后我们就一起去吃中饭了。

---第二次见面的Donnie比第一次有精神吗？

早川：非常有精神。脸也晒黑了。

---要跟他见面，妳很紧张吗？

早川：不，最近已经完全不紧张了。那个人也是，初次见面时还会顾虑我，这回已经完全没在管了（笑）。

---Donnie Yen的母亲是武术家，从小就开始习武了对吧？

早川：我也不是很清楚，不过我曾经在哪里看过介绍，说他母亲本来是歌手，因为健康之故，才开始学中国武术，结果因为是块练武的料，后来就转而往武术发展，在波士顿开了武馆，甄子丹也在那里帮忙，从小就学了各种武术的样子。中国武术、拳击等等，差不多学了一轮。但Donnie好像不喜欢人家问这些。

---咦，真的吗？

早川：他在接受日本杂志跟香港书籍等的访谈时，被问了N次「在练哪种武术」、「从何时开始训练的」，他不懂为什么老是问这种问题。那个人好像很喜欢人家问他电影相关的事。比如「你拍的电影是这种感觉，是受谁的影响？」，或者「你对黑色电影（注2）有兴趣吗？」他非常喜欢聊这些。

注2：黑色电影(film noir)为虚无、悲观、颓废取向的犯罪电影总称。狭义指1940年代前期～1950年代后期，主要由美国制作的犯罪电影。

---哦～但我果然也想问武术相关的问题。

早川：只问一点的话应该没关系吧。他好像对竞技类的武术没什么兴趣，无论看比赛还是自己打都是。不过这不是听Donnie亲口说的啦。在德国武术杂志的人来采访时，给了他好几本武术的书，里面不是有很多血淋淋的格斗摔角之类的照片吗（笑）。谷垣桑就说，这种毅力啦、真正的打斗啦、互殴到死为止的，都不是很合我的个性，他说Donnie也是。

---毕竟那是真正的打斗啊。

早川：对对。所以说，它们完全是不同体系的吧？不过关于武术论，我没怎么问，所以不太清楚。Donnie Yen所聊的，尽是些连续剧或电影的话题。不过，看他的经历，他年轻时一直在练武呢。

---听说他也有学钢琴。

早川：他的手指非～常修长，很漂亮。从以前我就觉得他的手指很修长了，近看也觉得，看起来既白皙又修长纤细，很像钢琴家的手。

～对只有武打的电影感到不满
以重视文戏的电影为目标～

---我至今访问过的人，大多是一步步往上爬的刻苦型，没有一个是Donnie Yen这种型的。他给人的感觉并非武鬪家，而是Artist呢。

早川：或许是吧。只不过因为他非常热爱艺术，或说耽美精致的影像，所以谷垣桑也很担心，说希望他别往那边走过头了。

---这是受黑色电影的影响？

早川：似乎是。他好像从以前就非常喜欢法国片。但是，观众期待看到的Donnie Yen，果然还是武打不是吗？这跟那个人想做的事要是相悖就不妙了，周遭的人好像对此都很担心，但是啊，当事人是不会听任何人的话的（笑）。

---也要看『杀杀人跳跳舞』的票房成绩啊。

早川：嗯～在香港的票房似乎差强人意。但是片中没有一直打来打去，就这层意义来说，Donnie Yen的饭可能会觉得不过瘾，但反过来说，一般人或许比较容易观看，毕竟是爱情故事。

---妳个人喜欢这部片吗？

早川：喜欢。

---在妳目前看过的作品里，最喜欢哪一部？

早川：我果然还是最爱『少年黄飞鸿之铁马骝（又名『铁猴子』）』，还有电视剧『精武门』。

---果然他要是在影剧里不武打，就觉得不过瘾吗？

早川：不，我什么都可以（笑）。但他的动作非常美，果然要是不打的话，会让人觉得很浪费。虽然我也爱武打场面，但我非常喜欢那个人跑步的时候。在『战狼传说』里，不是有这样的镜头吗？

---有跑呢。

早川：在森林里全力冲刺的镜头，真的是非常美。既有速度感，也有净化心灵的作用，看着让人感到痛快。我喜欢那种镜头。只不过跟本人说了，他也不太能理解就是。

---不知道本人是否也想强调更静态的部份呢？

早川：当然我想武打他应该是一定会放进去的，但他自己说想拍文戏。前阵子见面、他情绪很嗨的时候，净是聊日剧的话题。他说他很喜欢『恋爱世代』跟『长假』。我说「日剧不是拍来拍去都一样吗？」，他闻言说「那是某种形态的模式，依循模式，在那之上可以创造出无数佳作不是吗？」

他本人好像不怎么看动作片。要是看了，果然还是会想「换作我的话明明会这样拍、明明会那样拍的」，然后就烦躁起来。他最近在想能不能把武戏跟文戏结合。香港的动作片，武戏跟文戏不是分离的吗？（注：下面备注有提到，描述主角恋爱故事的文戏等，与战斗、爆炸、飞车追逐等场面的武戏，是明显分离的。这是因为动作部份通常会交给职业的动作导演来拍之故）比如貌似胆小、温柔的主角，到了武打场面却打得生龙活虎之类。

为什么这角色会在这里哭泣、为什么他会喜欢她、为什么他要战斗等，这些部份都在文戏的部份交代，与武戏作连结，他想拍这样的电影。Donnie无止尽地说着这类的话。想来他是对至今的电影有许多不满，才会起心动念要自己拍吧。

～在日本是女性饭压倒性地多
在香港则以男饭为中心～

---Donnie的第一语言是粤语？

早川：大概是吧。在波士顿，他跟美国人应该是以英语交谈，但在家里都是说粤语不是吗？在那一带，中国人都是说粤语。

---是会多国语言的人呢。

早川：是啊。但是英语他似乎不擅长写。『杀杀人跳跳舞』的英语字幕是Donnie自己跟谷垣桑两个人一起打上去的，但是由谷垣桑润饰，修正拼字错误之类。他边校边吐槽「你真的是在美国长大的吗？」（笑）

---谷垣桑是个能干的人呢。

早川：他非常有能力，而且很诚实、会照顾人、讲义气。我想他应该无法把Donnie置之不理吧。看着他俩，会觉得谷垣桑明明年轻很多，却像哥哥一样。

---听说谷垣桑的婚礼，也是Donnie自己不请自来的？

早川：对，是他自己提议然后跑来的。因为是日本婚宴，所以宾客的人数跟仪式的流程不是都会事先订好吗？谷垣桑明明跟他说「这里不是香港，所以不能临时跑来哦」，他还是说「我要去」，欢天喜地地（笑）。

---Donnie要来日本，就变成紧急安排了签名会跟访谈呢。Donnie Yen的日本粉丝层，是在哪一区呢？

早川：少许男性，再来全是女性。『战狼传说』在日本上映时，谷垣桑问了首映时的状况，听到的是女性自己来看，或者成群结队来看，他转告Donnie后，Donnie似乎吓一大跳的样子。因为他在香港的粉丝层，主要集中在男性。

---香港女性是不太对他尖叫吗？

早川：应该不会吧。在信和中心也没有他的照片（笑）。

从谷垣桑那里听来一件好笑的事，Donnie走在尖沙嘴时，曾被人搭话，问他要不要当模特儿，理由居然是：「你长得很像Donnie Yen」（笑）。

---是因为他本人跟电影里的长相有微妙的不同吗？

早川：不，就我所见，他跟电影里长得一样（笑），很漂亮。基本上，他不是那种银幕上跟私底下完全不同的类型。他是气质本身就非常美的人。无论坐着还是做任何事，一举一动都很美。

---想来是他背挺得很直，或者因为运动锻鍊出的身段举止已经渗透成习惯的关系吧。

早川：不，他还挺懒散的耶（笑）。常有那种见到演员本人，印象会下跌两成左右的状况不是吗？但Donnie给人的印象完全没变。实际见了他本人，发现他非常纤瘦，让我吓了一跳。虽然他的手腕很粗、胸肌也很结实，但脚和脖子非常细，头也很小。

～不是在模仿李小龙
投入灵魂的电视剧『精武门』～

早川：他凭『精武门』而声名大噪。在香港，至今为止，不知道他的人，就完全不认识他。而『精武门』在中国大陆也有播出，广为人知，在出外景时大家会「陈真」、「陈真」地围过来。感觉电视剧的影响力真的很大呢。还有，这部戏在星空频道也有播，因此在新加坡、马来西亚跟台湾等地，也有相当大的知名度。

---他在全亚洲都是陈真。

早川：似乎是呢。虽然Donnie想拍电影版的『精武门』，但据他所说，『精武门』的故事对香港人来说太陈腐了，有点难度。

---当时李连杰的『精武英雄』也才刚拍完呢。

早川：啊，但是李连杰的『精武英雄』完全是另一回事。Donnie非常喜欢李小龙，但不是要徒然模仿他的招式，而是喜欢他的精神、他的观念。

---就是截拳道本身呢。

早川：是啊。他常说，李小龙的武术，并不在招式，而是他的精神。

亚视电视剧版『精武门』之所以有趣，是因为它把重点摆在描绘李小龙版『精武门』里无法彻底描绘的部份。在最后为何他（李小龙）会那样高声喊叫着凋零，就为了描述这个理由才要拍这部戏，Donnie无止尽地说个不停，让我心想这部戏真的做了许多事呀。在『キネマ旬报』杂志的李小龙特辑专访里，他曾说，「就因为这部戏最后刻意拍得跟李小龙的『精武门』一样，很多人都说我是在模仿李小龙，但我完全没有这意思」。他说「就算弹贝多芬的钢琴曲，也不会有人说你在模仿贝多芬呀」。被他这么一讲，我就很能明白那部连续剧想讲的东西了。

为何李小龙演的主角会变成抗日英雄、为何他要挥舞愤怒的铁拳，这些日本人是很难理解的。我想不只日本人，中国的年轻人也已经不是很明白了。在连续剧『精武门』里，Donnie演一个身无分文前往上海的农村青年，经历了活在上海最底层人们的悲惨，自己也为了求生，不得已成了犯罪组织的一份子。帮助他的，是成立精武门这间武馆的霍元甲。那位老师对他来说亦父亦师，他终于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。然而从主角身边将他的梦想、希望，与那位霍元甲老师的性命一同剥夺的，是日本军国主义，所以他不得不采取那样的行动，剧中是这样解释的。敌人并非日本人，而是日本军国主义。所以与它有相同精神的、为它撑腰的，哪怕是中国人也好谁也好，都是他的敌人。他就是与之战斗而死的。

---他并没有对『精武英雄』加以评价呢。

早川：没有呢。他说那是完全不同的东西。不是故事或武打的问题，而是指在精神上的部份，那并非陈真。

----最后他也没死。

早川：对对。李连杰没死呢（笑）。

---至今没死过呢。在『致命武器4』里总该会死了吧？

早川：是啊，真令人期待（笑）。

---说到『致命武器4』，若是Donnie Yen，他英文那么溜，在英美又有那么多Donnie死忠饭，就不能在那边拍片吗？早川：法兰西斯·柯波拉（注：『教父』三部曲导演）曾因看了『战狼传说』，觉得很有趣，而找他谈由他制作的合拍电影，但最后似乎没下文了。

～滔滔不绝地热烈讲述的Donnie
也接触网路～

---妳至今跟他见过三次，能见到超级崇拜的Donnie Yen，听说妳心情好像有点复杂？

早川：唉呀～总之，虽然完全没有形象崩坏的情形，但一想到「啊～这个人原来是这种人啊」，心情就有点复杂。看电影或照片会觉得他很漂亮，就像女孩子似的不是吗？很纤细。既没有力争上游往上爬的刻苦感，看起来也很有气质。然而他的内在果然还是个香港人啊～类似这种的（笑）。并不是不喜欢这部份，而是会有那种「果然如此啊～」的部份。情绪嗨起来、聊日本的『恋爱假期』的时候之类的。

那个人很爱发表言论啊。立刻就会皱起眉头说起来。谷垣桑也说过，他真的很喜欢教别人，会滔滔不绝地讲自己的想法。就算是聊下一部电影，也会插进一些对现在的社会、香港电影的现状之类的内容。

因为他说，下次想拍的电影是阳光、沙滩、海...什么的，我不禁傻眼「蛤？」（笑）。我说「跟你之前拍的『杀杀人跳跳舞』很不一样耶」，他闻言间不容发地说「人都是会变的」（笑）。我说「但我有点无法想像你出现在那种电影」，他断然道：「可以想像的！」，还竖起手指来（笑）。我这边根本没有置喙的馀地（笑）。

他说：「所以对我来说，敌人是我自己。因此我总是持续跟我自己战斗，一直以更上一层为目标，无论谁都是这样的不是吗？」...我根本只有回答「是」的份不是吗（笑）。他这种地方很有趣，就是坚持己见、不听人言的地方（笑）。

啊，对了，有一件好笑的事。这也是谷垣桑告诉我的。Donnie他非常喜欢电脑，也会上网。有一次在美国的武术之类的网站上，有一篇文章在讲Donnie。上面写说Donnie Yen对这部电影铁定是这么想才这样拍的。Donnie见了，无法自制地回了文，说那不对，你讲的是错的（笑），用本名回了他。结果对方生气了，问说顶着Donnie Yen的名字毁谤我们的家伙是谁。「不，我就是Donnie Yen。」「你这骗子！」就这样无止尽地（笑）回来回去。最后Donnie说「那我证明给你看我是本尊」，然后寄了什么可以证明的东西过去，才总算让对方相信他就是本人（笑）。这也太瞎了吧，毕竟任谁都不会想到本人会跑出来指正说「你是错的」啊。

---但，那是很珍贵的投稿呢。

～直率又相当冒失
化解了我的紧张，让我放下心来～

---刚刚说到想拍阳光的电影，已经有轮廓出来了吗？

早川：我也不是很懂，但他现在好像很迷『海滩男孩』，说今后就是海滩男孩的时代了什么的（笑）。然后他八成是想拍『惊爆点（Point Break）』那种感觉的电影。有碧海蓝天、有白色沙滩、有年轻男女...有他自己，有武打有爱情那种。

---之前他说，自己要退居幕后，专心做导演的耶。

早川：虽然他退居幕后的心至今没变，但他知道自己也是有粉丝的，而且他说若要继续拍电影，在票房层面上，自己有参演，片子还是比较容易卖。

---他给人艺术家的感觉，他爱看书吗？

早川：嗯～？他好像喜欢音乐的样子，古典乐也是，毕竟他本身有在弹钢琴。还有喜欢日本漫画，像北条司的『猫眼』。他说想把『猫眼』搬上大银幕，说三个女孩出场很棒。不过我不是很懂到底棒在哪里就是了（笑）。

就因为这样，虽然我对Donnie的印象完全没有变差，但我原以为他会是个更难相处、更麻烦的人，结果他其实有脱线的一面。要实际跟本人见面前，我非常谨慎郑重，但在第二次见面时，Donnie已经穿着海滩拖、好似洗晒了几百次的T恤和牛仔裤现身了。会觉得谨慎郑重的自己就像笨蛋一样（笑）。

此外，听说Donnie会忘记自己借了钱，或借过钱给别人，他对这种地方毫不在乎，让周围的人相当担心。在『战狼传说』那阵子，只要看访谈，就一定会看到他在讲因为没钱所以很辛苦，但以他那种性格，应该不容易理财吧，连我都暗自替他担心了（笑）。但是，跟我见面时，谷垣桑对Donnie说：「都是你一直说没钱没钱的，害粉丝都在担心，别再这样了」，结果他说「可是我真的没钱嘛」，从口袋里掏出钱包，特意给我看里面只有20美金的钞票（笑）。让我安下心来（←从副标来看，应该是指自己不紧张了）。

～基本上是无法让人置之不理的类型
宛如公主般的Donnie Yen～

早川：据说Donnie只要遇到电影的事，就会变了个人，看他的作品，会觉得果然不能妥协的地方，他就不会妥协。不能配合这点的人，跟他或许就不合拍。因此，他要自己拍片时，会把朋友聚集起来。武术界的人，不是都有自己的团队吗？虽然不像以前一样会严格定好成员，但就是那个人要拍片时，会聚集起来的一群人。听说他也有这种团队，资历比较老的是他住在波士顿时期的玩伴。在『杀杀人跳跳舞』里，有个演英俊反派的，听说也是以前在波士顿跟他母亲学过武的人。那个人现在在铜锣湾开店，拍『杀杀人跳跳舞』时从他那里借了一堆东西，像是他的店、房间、宾士车等。

---然后把它撞得破烂？

早川：不，应该是没发生这种事，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啦。

还有，以前在Donnie的『皇家师姐II直击证人』、『洗黑钱』里登场的反派，叫作麦克伍滋，果然也是波士顿时代至今的朋友。虽然他长得超凶恶，个子又很高大，但据说是个个性非～常好，而且很讲义气的人。他在波士顿有自己的家庭，已经不想待在演艺圈，想安稳度日，似乎是个平凡踏实的人，但Donnie一找他：「能不能参演我这次的电影？」他立刻就飞来香港了（笑）。其他似乎也有很多这种熟人呢。

之前我曾开玩笑说Donnie Yen就像公主殿下一样，实际上真的就是这种感觉。就是公主殿下说「公主我要去」，老仆上前阻止，她坚持不从：「唉呀囉嗦放开我」这种（笑）。

---啊，这种形象我懂。

早川：Donnie是公主殿下，谷垣桑就是老仆（笑）。我将来也想当他的老仆啊。

虽然说着自己被耍得团团转，但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终究想必是喜欢这样的Donnie吧。基本上他就是那种让人觉得无法置之不理的人。

1998.7.3，于东京。

＝＝＝＝下面是碎碎念感想＝＝＝＝

1)哈哈哈真的很惊讶，丹哥九零年代的日饭居然是女＞男，而且大家对他的印象都是「很漂亮」（这个访谈者后来有见到丹哥，感想也是如此）、纤细、有气质什么的，整个跟现在的硬汉形象搭不起来ＸＤ

不过说真的，之前也说过，丹哥本身肤质白、长得文雅，特别是拍叶问时期特意瘦身后，看上去真的显得弱不禁风，完全联想不到「武功高强」，所以其实还蛮能理解的(*'ω'*)。

2)看到丹哥说「真抱歉啊，是我这种人的饭。妳应该吃了很多苦吧。」整个让我悲从中来，呜呜为何要说这么令人哀伤的话啦！看了都想搭时光机到21年前去安慰他了( ；∀；)

3)不知为何，在日饭间流传的绰号之一，是「カンフーナルシスト（功夫自恋者）」，好像是因为他在影片里打的感觉会给人一种「怎样？我很帅吧！」的自恋感(;^ω^)

在想可能是东西文化不同导致的吧，丹哥本身性子直，又受美国文化影响，想什么说什么，自己的优缺点也直言不讳，所以他觉得自己功夫高强就会不加掩饰地表现出来，看在比较重视「低调」、「谦让」的东方社会，就会显得太高调自负了吧(;'∀')

（不过自己带人家去餐厅还跟人家说那边很难吃，还是白目到让我爆笑了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