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开车，是一种享受。

　　边开车边听着老樊的歌声，更是享受。

　　夜里开一段路，那是与自己的对话，我一直这么认为，虽然习惯身边有人谈天说地，但偶尔，会有自己开车回家的时候，通常是晚上九点十点，那个时刻还不太晚，一整天的风风雨雨过去以后，是时候跟自己说说话。

　　老樊的歌有一种魔力，虽然还是特别喜欢当中几首，在那沧桑的歌声深处，彷彿能被触及内心的错觉；尤其，人都是那样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。

　　最近对于死生，多了一份体悟。


　　老弟说，他喜欢夜里开车时把喇叭开得很大，一边狂飙（安全速限内）、一边大声嘶吼，然后问我，怎么喇叭只能开到这等声量？我说就没习惯听太大声，耳朵不好、会受不了。

　　老弟跟我说这段话，大概是三、四个月前，我不知道现在他还是不是这样夜里开车，可我晓得，那也是他一种舒坦。

　　开车的人，其实图的就是个爽快了得，而这爽快，不一定是飙速，于我而言，就是静静听着车声与歌声的分秒，我在反刍自己昨天今天以及将来的明天的心思，静下来想想某些无法回避的问题，甚至故意让自己陷入纠结，我甚至在想，如果回到家停好车的那一刻听到什么歌，我就以那首歌为今天作结。

　　通常，会从死生变成姑娘。


　　也有时，我会盼望夜里自己开一段路，不晓得往哪里去、或也没预设去哪里，就是一路静静开着，开到什么地方累了就在附近紮营休息。紮营？那是托大了，但台湾不大不小，或许真有一天我会放任自己这么做，只为了多一些时间让自己说话。

　　前提是，隔天放假。

　　夜里开车，不一定是开夜车，我熟悉夜车的昏昏欲睡，那不是想要回首的迷幻，但或许就因为体验过甚多，才会发觉原来在小小的车厢里与清醒的自己相处的时光，是享受。

　　还能这么写下来的我，还有什么好弃嫌呢？